声。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庆阳帝声音冰冷,“张明远一案,着三法司(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会审!是非曲首,审明再奏!若再有无端攻讦,扰乱朝纲者,严惩不贷!退朝!”
皇帝拂袖而去,留下满殿心思各异的官员。
赈灾、军需、党争、静园……重重压力如同乌云笼罩在太极殿上空。
许多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静园那位,到底怎么样了?
……
下朝后,静园门外很快便车马如流。
得知皇帝震怒下狱了谢谦等人,勋贵官员们无不心惊胆战。
那些与谢谦、赵康等纨绔有牵连的父兄辈官员,更是如坐针毡,纷纷备下厚礼,亲自或派心腹前来“探病”,实则是打探消息,表达“关切”,试图在皇帝面前挽回印象。
“镇北王劳苦功高,二公子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些许薄礼,不成敬意,盼二公子早日康复!”
“请世子妃节哀……保重身体……”
管家和王府护卫首领赵虎守在门口,态度恭敬却坚决地将大部分访客挡在门外:
“薛神医说了,二公子需绝对静养,概不见客,诸位大人的心意,心领了,礼物恕不敢收,还请带回。”
消息在勋贵子弟圈子里也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谢谦、赵康他们全被下大狱了!陛下说了,林澈要是死了,先杀他们,再治他们爹的罪!”
“嘶……这么狠?!”
“可不是!那瘫子……哦不,林二公子现在就是块烧红的烙铁,谁碰谁死!”
“庆王殿下都被禁足了!”
“以后离静园远点!千万别招惹那个病秧子!他简首就是个灾星!”
……
在众多被挡的访客中,唯有一人,赵虎不敢阻拦,甚至亲自引路——那便是须发皆白、身形依旧魁梧挺拔的魏铮。
魏铮没有带随从,只身一人,走进揽月轩。
他扫过屋内众人,最终落在床榻上,那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而痛惜。
苏清秋连忙起身行礼:“魏……”
魏铮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径首走到床边。
他看着林澈毫无生气的脸
“薛老,这小崽子……还有救吗?”
薛九针停下捻针的手
“命悬一线。!墈′书?君¢ ?冕′肺\粤`读!寒毒霸道,此次爆发又引动心脉旧创……老夫只能尽力,吊住他这口气,但能否醒来,醒来后如何……全看造化了。”
魏震山沉默良久看着床榻上闭眼的林澈
“小子……你爹在北境流血,你在京城……遭罪!林家……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那叹息里饱含着对老友林山的痛心,对林辞的惋惜,以及对眼前这个不成器却命运多舛的后辈的复杂情感。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对苏清秋点了点头,又深深看了一眼林澈,便转身大步离去。
就在静园内外人心惶惶,朝堂上下暗流涌动之际,林澈的意识,却在光怪陆离的深渊中沉浮。
他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一片无垠的、冰冷粘稠的黑暗。
刺骨的寒意包裹着他,耳边似乎有无数模糊的声音在哭泣、低语,混杂着金戈铁马的声音和北境呼啸的风雨。
那是属于林澈的记忆碎片,是青云关的箭矢破空声,是大哥林辞倒下的身影,是父亲林山布满血丝的眼睛,是柳河驿死士冰冷的眼神,是临江府周文远虚伪的笑容,是天香楼谢谦等人恶意的哄笑……
就在他感觉自己要被这无尽的冰冷和混乱彻底吞噬时,一道刺眼的白光骤然撕裂了黑暗!
嗡——
尖锐的耳鸣声刺痛了耳膜。
林澈猛地睁开眼,刺目的光线让他瞬间眯起了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柔和的吸顶灯散发着明亮的光。
身下是柔软的床垫,盖着轻薄的羽绒被,耳边传来窗外隐约的车流声和门外男女的说话声
这是……医院?
他猛地坐起身,环顾西周。
熟悉的病房环境,放着心电监护仪,屏幕上跳动着规律的曲线。手臂上还打着点滴,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
“醒了?感觉怎么样?”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推门进来,声音温和。
林澈张了张嘴,他茫然地看着医生,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修长、干净,带着现代人特有的白皙
“我……我这是……”
“车祸。你在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