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非同小可,事关我大明江山社稷的兴衰存亡,陛下万万不可不去!”
朱祁钰闻言,脸上露出茫然之色。
“还有何事能比操练兵马,保卫京师更为重要?”
“陛下去了便知。”
最终,在于谦的再三坚持和劝说下,朱祁钰将信将疑地同意了,跟随于谦返回了皇宫。
他倒要看看,于谦口中这关乎“兴衰存亡”的大事,究竟是什么。
当朱祁钰抵达宫殿外时,只见孙太后竟亲自站在门口等候。
这让他感到有些好奇。
“母后,您怎么在此等候?”
孙太后虽非朱祁钰生母,但其太后之尊,礼不可废。
孙太后看了朱祁钰一眼,神色复杂地说道:“进去吧,诸位先祖都在等你。”
“先祖?”朱祁钰更加疑惑,怀着满腹疑团,缓缓步入殿内。
他一边走,一边还忍不住对身旁的于谦嘀咕:“于先生,到底是什么事,这般神神秘秘的?”
然而,下一秒,当他看清殿内站立的其中一个身影时,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紧接着,他“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父…父皇!”
朱瞻基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子朱祁钰,眼神平静中带着审视,目光锐利。
眼前的朱祁钰,面色苍白,身形略显单薄,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儒弱之气,身上丝毫不见自己当年的英武与果决。
这…这真的是自己的儿子?朱瞻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和失望。
此时,一旁的汉王朱高煦却毫不客气地出声嘲笑道:
“我说大侄子,你这儿子可不怎么行啊。”
“瞧着就文文弱弱的,怪不得让人家打到家门口了!”
面对朱高煦的讥讽,朱瞻基竟一时无力反驳。′看_书~君^ `更.辛,罪+全.
因为单从第一眼的观感来看,朱祁钰确实显得有些过于文弱了。
朱棣显然对朱高煦这不合时宜的嘲讽很是不满,立刻沉下脸。
“老二,怎么?翅膀硬了,想当皇帝了?”
“朕还没发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要不,朕现在就把这皇位让给你坐坐?”
朱棣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
朱高煦一听这话,立刻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他连忙对着朱棣躬身认错:“爹,儿子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
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被吊起来鞭打的滋味。
就在朱棣训斥儿子之时。
御座上的朱元璋冷哼一声,打断了他:“咱也还没说话呢,老西,你又插什么嘴?”
“怎么?想趁着咱还阳这几天,再给咱来一次‘靖难’不成?”
朱棣闻言,心中猛地一颤,背后瞬间渗出冷汗。
他连忙转身,恭恭敬敬地向朱元璋认错。
他这才猛然醒悟,自己一时激动,竟忘了在场的诸人中,他并非是地位最高的那个。
朱元璋才是真正说一不二的大家长。
老子终究是老子,对儿子的血脉压制是刻在骨子里的,尤其是面对朱元璋这样的开国雄主。
朱瞻坦在一旁看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幕,不禁莞尔。
他适时开口打圆场。
“好了,太爷爷,眼下还是正事要紧。”
毕竟,在这里多耽搁一天,他付出的“代价”就多一分。
听到朱瞻坦的话,朱元璋这才收起了对朱棣的威压,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跪在地上的朱祁钰身上。
然而,此刻的朱祁钰早己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刚才那短短几句对话,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首先,跪在地上的“父皇”朱瞻基,他自然认得。
可刚才那个粗豪的汉子,竟称呼自己的父皇为“大侄子”,那此人必定是父皇的叔叔辈。
从样貌和气质上看,绝非那个据说有些猥琐的赵王朱高燧,那就只能是传说中勇武过人却谋反失败的汉王朱高煦了!
而更让朱祁钰心惊的是,刚才那位威严的老者,竟称呼汉王朱高煦为“老二”。
能这样称呼汉王的,普天之下,唯有他们的父亲——太宗文皇帝朱棣!
然而,这还没完!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中年男子,竟能对太宗皇帝朱棣也施以绝对的威压,寥寥数语,便让太宗皇帝不敢反驳。
能做到这一点的,纵观大明历史,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