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

却不知这一番好意，反令张顺风暗叫糟糕。他抬眼望去，正对上张启山那双寒潭般的眸子——那目光里分明淬着冰，不带半分温度。

缰绳被一把抽回，张启山转手交给卫兵：“把马牵去马厩。”随即铁钳般的手掌扣住张顺风肩头，另一手夹紧文件袋，挟着他大步流星朝白凉的院落走去。

行至半路，恰遇步履匆匆的张日山。张启山沉声唤住：“急着去哪？”

张日山原本急促的步伐渐渐放缓，目光顺着张启山的手臂落在被挟持的张顺风身上，神色渐渐平静下来：“风儿在小白那儿烫伤了，我正要去看看，倒是在这儿碰上了。”

张启山眼神一沉，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摔跤？烫伤？”

张顺风始终沉默，那副模样活脱脱就像往日因各种倒霉事下不了墓、被众人数落时的样子。

三人来到白凉房前，只见白凉双腿缠着厚厚的绷带，高高架在叠起的枕头上。小杏正忙着调整靠垫，听到动静猛地回头，见三个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惊得一个趔趄往后仰去。

三人不约而同伸手欲扶，却见小杏自己稳住了身形，轻拍胸口压惊，随即展颜笑道：“快到晚饭时辰了，几位要在这儿用膳吗？”

不知为什么，张日山看着小杏的笑脸，心头莫名毛毛的。他试探着回道：“也好？”

小杏点点头，掀开帘子出去张罗了。

这时，深陷在柔软被褥中的白凉抬起头，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那个只露出头顶发旋的张顺风身上，了然道：“看来，某人的逃跑计划半路夭折了。”

张日山简单解释了事情原委——他本要出门追张顺风，却在大门口撞见张启山押着人回来。说罢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张顺风：“你这一天天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张顺风始终沉默，首到张日山推了他一把。他身子晃了晃，缓缓抬眼，语气里带着真切的困惑：“你在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

这话本该显得冒犯，但从张顺风口中说出却只有茫然无措。在张家这个等级森严的大家族里，各支系的字辈泾渭分明。单从名字看，张日山与张顺风就分属不同的支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素不相识。

“我是你兄长。”张日山凝视着张顺风的眼睛，怒气忽然消散，目光变得格外温柔。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卸去了张顺风全身的紧绷。他当然明白今日白凉为何故意泼他热水，也清楚张启山为何对他冷眼相待。方才的强硬，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你们......都知道了多少？”张顺风哑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