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意思了啊。”
林骁栩只好转换说话的方式:“你会开玩笑这件事不奇怪……”
袁朗挑眉:“你认为我不会跟你们开玩笑?或者准确来说,跟你?”
林骁栩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袁朗看穿了他的犹豫:“别犹豫,士兵,我袁朗从不干强人所难的事,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他这么一说,林骁栩还起了反骨:“是的,我觉得你不会跟我这种人开玩笑。”
袁朗的眼神专注地落在前方的道路上,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
他听懂了林骁栩的未尽之意
【你没想过我会跟你开这种玩笑,因为你认为我看不惯你,甚至讨厌你。】
这个认知让袁朗的心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不是滋味?
他快速地在脑海中检索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试图找出给林骁栩留下如此深刻负面印象的节点。
是训练场上的刻意刁难?是言语上的刻薄打压?还是评估考核时那场未能完全化解误会的谈话?
不数不知道,细数之下,他简首“罪行累累”!
袁朗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只是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眼神变得更深邃难测。
他承认,如果换个角度来看,他对林骁栩所做的一切,尤其是后期,完全可以被解读为单方面的、近乎无理取闹的“挑刺”。即使评估会上他给出了解释,但那些行为本身带来的负面感官,显然己经在这个敏锐的士兵心里留下了烙印,而且比他预想的要深。
车内安静了几秒,只有引擎的嗡鸣和窗外掠过的风声。袁朗的目光依旧沉稳地看着前路,但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似乎更紧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晚,”袁朗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少了几分惯常的玩世不恭,多了份罕见的郑重,“但我还是想说一声,抱歉。”他没有看林骁栩,仿佛这句道歉是说给窗外的夕阳,或是说给自己听的。
车内一片寂静。
袁朗并不奢求林骁栩的原谅,他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即使那些事确实给眼前这个兵带来了困扰和误解。
正如他自己所想,他有道歉的权利,而林骁栩,也完全可以选择不原谅,虽然哪怕重来一次,他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或许手段会更委婉一些,袁朗不太确定),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因此造成的伤害表达歉意。
林骁栩沉默了,他没想到袁朗会如此首接地说出“抱歉”两个字。
这位在他印象中强大、骄傲得甚至有些恣意妄为的队长,竟然会向他道歉?这比刚才的玩笑更让他感到意外。
半晌,林骁栩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带着一种近乎理性的分析:“队长,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问。”袁朗言简意赅。
“你所做的一切,我是说,那些训练、那些……‘考验’,”林骁栩斟酌着用词,“是出于你自己的私心吗?比如,单纯看我不顺眼?”
袁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不是。”他的目光依旧平视前方,语气不容置疑。
林骁栩继续问:“你所做的那些事,是针对我一个人吗?还是说,那只是你对待所有你认为值得‘打磨’的新兵的一种方式?”
“不是针对你一个人。”袁朗这次回答得更快,也更坦然,“A大队跟其他部队不一样,我们需要的是能在绝境中生存并反击的刀,而不是温室里的花。”
“我所做的一切,是筛选,也是淬炼。方式或许不同,但本质一样。”他顿了顿,快速的扫过林骁栩的脸,补充道,“只是……你比较特殊,需要更严苛的“锤炼”。
作为一个需要特殊“锤炼”的人,林骁栩不知该为自己的倒霉叹气,还是该为能有此殊荣感到庆幸。
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深究,而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么,通过这些方式,你最终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回顾林骁栩在几个月内的表现,袁朗没有迟疑:“是。”
林骁栩的脸上,缓缓地、真切地绽开了一个释然的微笑。那笑容干净、坦荡,仿佛拨云见日,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那么,”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一种豁然开朗的通透,“从各个方面来看,你既不是出于私心,也不是刻意针对,你所做的是职责所在,而最终的结果,也是正向的反馈,证明了你的判断和方法是有效的。”
他一字一句:“队长,我很难找到任何合理的理由,不原谅你。”
车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