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胫骨外侧!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在混乱的尖叫声中依旧刺耳。
“啊——!!” 保安的暴吼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嚎,身体瞬间失衡,抱着变形的小腿栽倒在拥挤的人堆里,顿时引发新的混乱。楚枭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脚下的障碍物,脚步丝毫不停,灵巧地挤过几个被吓呆的路人,身影迅速消失在通往货运通道的拐角阴影里。
他没有直接冲向楼顶天台的最高处。直觉告诉他,最高处可能是那个恐怖婴面巨禽的直接目标。他选择了五层之上一个旧设备间外墙的维修平台。这里视野受限,只能看到几条纵横交错的街道一角,但位置隐蔽,一面是高墙,头顶有突出的水泥板遮拦。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粉尘和隐隐燃烧的焦糊味,地面的震动似乎减弱了,但那尖锐的婴啼依旧盘旋在头顶,如同死神的嘲弄。
!楚枭靠在冰冷的、布满污垢的水箱壁上,胸膛微微起伏。汗水顺着他冷峻的、沾满灰尘的下颌线滑落,但他呼吸平稳,眼神锐利如同鹰隼,扫视着下方的地狱画卷。
主街的景象冲击着神经。那如山峦般的婴面巨禽(蛊雕!楚枭脑中闪过这个名字,古籍记载的凶物竟是真的!)每一次俯冲掠过地面,都像橡皮擦涂抹过模型。一辆满载的公交车被其巨大的、金属利爪扣住车顶棚,如同孩子捏起玩具,扭曲、压缩,然后在一声刺耳的金属哀鸣中被彻底撕裂!里面的乘客像破布娃娃般被抛洒出来,混杂着黑烟、烈火和喷射的汽油!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
远处更是炼狱景象:粗壮如火车、布满青黑色鳞片的巨型蛇形物体缠绕绞杀着一座双子塔楼的腰部;几个街区外燃起数股滚滚黑烟,隐约看到庞大如小山的火焰在移动;空中还有其他难以名状的飞行轮廓拖着诡异的轨迹掠过……
终于,武装直升机尖锐的引擎轰鸣由远及近!几架涂着陆军标识的“眼镜蛇”在建筑间灵活穿梭,机翼下导弹发射巢火光一闪!
嗖——!嗖——!
两道带着白烟的导弹精准地咬向低空盘旋的蛊雕!
楚枭的心脏骤然收紧。
轰!轰!
巨大的爆炸火光在蛊雕的左翼甲羽上绽放!碎片和浓烟翻滚!
“嗷——!!!” 婴啼声变成了愤怒痛苦的尖啸,穿云裂石!
火光散去。蛊雕巨大的翅膀猛地扇动,卷起的风暴吹散了浓烟。楚枭的眼睛猛地眯起,如同最精密的镜头。那被导弹命中的位置——覆盖着金属般鳞片的羽翼被炸开一个直径三、四米的焦黑凹陷,部分碎裂的甲片边缘还流淌着炽热的暗红!但……仅此而已!
它巨大的翅膀依旧是整体的!只有表面受损,核心结构似乎并未遭受致命创伤!凹陷处最深处,楚枭敏锐地捕捉到一闪而逝的、几乎被火焰掩盖的、极其微弱的一点幽紫色晶芒!像是什么东西的碎片镶嵌在里面,仅仅反光了一瞬间,随即又被焦痕覆盖。
蛊雕被彻底激怒了。它巨大的婴儿面孔转动,空洞的眼睛似乎瞬间锁定了那架还在机动规避的攻击直升机。金属般的翅膀猛地一振,庞大的身躯展现出恐怖的高速和灵巧!巨大的阴影瞬间覆盖了直升机。钢铁巨爪如同拍苍蝇般猛地挥下——轰!
半空中爆开一团燃烧的火球和四散的金属碎片。
楚枭后背紧贴着冰冷的水箱壁。结论冰冷而绝望:常规火力的拦截效率极低,只能激怒这远超认知的怪物。人类的现代秩序,在这一刻彻底被践踏成齑粉。他快速评估自己唯一的出路:主街已成死亡禁区,高层暴露风险太大。唯有进入地面复杂、障碍物多的区域,利用建筑掩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深吸一口充满硝烟和粉尘的空气,不再犹豫。如同一道融入阴影的猎豹,楚枭沿着维修平台边缘无声滑下,攀附着凸起的水管、空调机位,利用高层坠落的杂物和烟尘掩护,快速而精准地向地面坠落。每一次跳跃、抓握,都将身体机能推向极限。目标:大楼后方迷宫般狭窄阴暗的后巷。
双脚落在潮湿、黏滑的地面时,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气味如同腐烂的布团塞满了口鼻——酸臭刺鼻的垃圾、食物腐败的馊味、下水道泛起的污浊腥气,以及那最浓烈、最无法忽视、如同铜锈般粘稠的血腥味。昏暗的光线下,狭窄的巷道向深处延伸,两侧是斑驳脱落的墙壁和爬满油腻污渍的管道。废弃的绿色铁皮垃圾箱歪斜堆叠,盖子不翼而飞,里面露出发黑的厨余垃圾袋和不明内容的废物。墙壁上胡乱涂抹着荧光喷漆的怪异图案,在昏暗中幽幽闪烁,像地狱的涂鸦。
楚枭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