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诉那对父子,”黑风道人慢条斯理地说道,“要贫道出手,也不是不行。~小_说.C,M\S~ +已_发¢布*醉,歆+彰_結/只是我等修道之人,逆天而行,是要折损道行的。”
“这请神作法,耗费的朱砂符纸、香油法器,都不是小数目。”
张法师立刻心领神会,躬身道:“道长放心,小的明白该怎么说。”
他很快就找到了在破庙里焦急等待的徐有德父子,将黑风道人的“难处”转述了一遍。
当听到那个数字时,徐有德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了。
“多少?!”
“黑风道长说了,不多不少,二百两白银。”
张法师皮笑肉不笑地伸出两根手指,“道长说了,对付这种与官家有牵连的‘恶煞’,要耗费他不少心血法力,甚至可能折损道行。”
“二百两,乃是置办法坛、请神上身的最低用度,一文钱都不能少。”
二百两!
父子二人脸色煞白。
二百两银子,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
别说二百两,就是二两,他们都凑不出来。
这些日子,他们连饭都吃不饱,穿的是烂衣。
身上最后几个铜板昨天还“孝敬”给了这位张法师。
“法师……这……这我们实在是……”
徐有德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完整了,“我们父子如今落魄至此,您也是看到的,哪里……哪里去凑这二百两银子啊……”
“没钱?”
张法师的脸立刻拉了下来,那点虚伪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了一副鄙夷的神情,“没钱你们来求什么仙,拜什么佛?以为道爷我是开善堂的?没钱就滚蛋,别在这儿碍眼!”
说完,他一甩袖子,转身就要走。+衫_叶¨屋* _埂¨欣¢醉?全+
“法师!法师留步!”
徐有德连滚带爬地抱住了他的腿,哭嚎道:“法师您行行好,再给我们指条明路吧!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啊!”
徐文彦也跪在地上,跟着他爹一起哭。
张法师厌恶地想踹开他,但转念一想,又停住了。
他低头看着脚下这条摇尾乞怜的狗,心中一动,慢悠悠地说道:“办法嘛,也不是没有。”
‘看你们的样子,以前也是富裕人家,家里总有些亲戚故旧吧?”
“去借,去要,去偷,去抢,总之,只要凑够二百两银子,道长自然会为你们出手。”
“否则,一切免谈。”
说完,他用力一挣,将徐有德甩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破庙里只剩下徐有德父子,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死灰。+h_t·x?s`w_.*n′e′t~
亲戚故旧?他们现在哪还有什么亲戚故旧!
自从被徐老二、徐老三那两个混账东西赶出来,村里人见着他们都绕道走,谁还肯跟他们沾边?
“爹……怎么办……”
徐文彦哭喊道。
徐有德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
忽然,一个念头划过他的脑海。
娘!
对,他还有娘!
他那个偏心偏到骨子里的娘!
徐有德的眼中瞬间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抓住徐文彦的胳膊:“走!我们回家!找你奶奶去!”
……
徐家老宅。
徐氏正在院子里喂鸡,看见大儿子出现在门口,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脸上便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我的儿,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
她快步上前,拉住徐有德的手,看着他身上破烂的衣服和蜡黄的脸,眼泪就下来了。
“娘……”
徐有德一开口,声音就带上了哭腔,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徐氏面前。
“娘!儿子不孝!儿子给您丢脸了!”
“快起来!快起来!这是干什么!”
徐氏慌忙去扶他,可徐有德赖在地上就是不肯起。
“娘,儿子这次来,是来跟您辞行的!”
徐有德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辞行?你要去哪?”徐氏心中一紧。
“娘,儿子想通了,读书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
“这些日子,儿子结识了一位同窗故友,他如今在县衙里当差,颇有门路。”
“他说,只要三百两银子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