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因为徐飞带回来的好消息,气氛难得地没有那么压抑。\E,Z′暁.说\网· ¨首~发?
徐氏眉开眼笑,夹起一块肉塞到徐飞碗里,又夹起一块大的给了徐老头,这才心满意足地自己夹了一块。
就在这时,坐在大房那边的徐文彦突然抽噎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爹,先生说下个月有场考核,考不好就要被……被退学……”
“爹……我不想读了……我怎么这么笨……肯定考不过先生的考核……”
徐文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伤心极了。
听到“退学”两个字,徐有德的脸也垮了下来。
退学?这可是天大的丑事!
他赶紧拍拍儿子的背,压低声音安慰道:“别怕,别怕!退学是吓唬人的!爹回头去求求先生,你就安心学!”
“谁说你笨了?你只是还没开窍!私塾里的考核算什么?不过是小打小闹!”
“再说了,三年后不就是院试了吗?三年时间,足够你用功了!”
“你爹我,三年后,绝对能考个秀才回来!到时候,谁还敢说咱们老徐家没读书人?”
徐有德说这番话的时候,嗓门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果然,徐氏和徐老头的注意力也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鸿*特¢暁_税′惘¨ /已.发,布′罪,薪~璋¨截^
“有德啊,咱家可就指望你了!”
“不过,你也别有太大压力,安心下场考试!”
“至于文彦,小飞都能得先生表扬,肯定也是因为年纪太小显得不一般而己。”
“你呢,毕竟多了多年书,先生觉得你的聪明也只是平常,不代表你不好!”
徐飞听着堂哥的哭诉和他大伯的吹嘘,心里觉得好笑。
徐文彦哪里是不想读了,分明是怕考核失败被先生撵出来。
先哭闹一番,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或者试图让他爹去跟先生求情。
他知道徐文彦在私塾里根本没怎么听讲,整日里不是睡觉就是跟人玩闹。
至于大伯,三年考秀才?
秀才哪是那么好考的?
好考也不至于三十多岁还只是个童生了。
不过听到三年后的院试,他倒是眼前一亮。
他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大伯说的是!三年后正是院试,侄儿这次能得到先生夸奖,也多亏了这些日子的用功。”
“侄儿也打算,三年后下场科考,跟大伯一起,结个伴!”
他这话一出,饭桌上又是一静。,删.8·看`书′惘! ?已~发?布-最`歆`彰?洁′
徐有德正给儿子擦眼泪,手停在了半空。
他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向徐飞。
这小子说什么?三年后考秀才?他才多大?一个五岁多小屁孩,竟然敢说这样的大话?
他上下打量着徐飞,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侄子。
难道自家儿子说的那些是真的?说这小子读书一点就透,连先生都夸?
他之前只当是徐文彦给自己偷懒找借口吹牛,说有个徐飞才去私塾几天就抢了先生的注意力。
现在看来,这小子,真有他自己说的这么聪慧?
那些关于私塾的事,都是真的?
徐有德干笑一声:
“小飞啊。”
“读书不是嘴上说说的事儿,得脚踏实地,用功,知道不?你年纪小,有这份心是好的,可这大话……嘿嘿,容易闪了舌头!”
徐氏也在一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里带着不屑:“真是童言无忌!有德啊,你可别跟你这侄子一般见识。”
“他呀,也就先生随口夸一句,当不得真。”
“考秀才?那可是要真本事!不是在学堂里哄先生开心就行!”
老两口压根儿不信。
在他们看来,徐飞能识几个字就不错了,跟他们大房的“读书种子”徐文彦比?
差得远了!
徐有德可是他们全家的希望,是将来要给老徐家挣回脸面的人。
然而,大房那边的反应是轻蔑和不信,徐老二和王翠莲这边却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王翠莲先是一愣,紧接着眼睛就亮了起来。
她看看儿子那认真的小脸,又想想儿子带回来的那些东西——白花花的猪肉啊,崭新的书本啊,还有沉甸甸的铜板!
这可都是实打实的!
哪个孩子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