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念念有词:“一、二、三……八颗。”
“这鸡倒是争气,比你强多了,阿飞!”
这位老太太,性格泼辣,重男轻女,对孙子们也分三六九等。
而他,排行老二家的老二,自然不受待见。
徐飞站在门边,闻言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
“这鸡要是能有我这么精明,它们早上天庭报到去了!”
奶奶翻了翻篮子,又用审视的眼神看向徐飞,仿佛在想这小东西会不会偷偷摸摸吞了一个。
“阿飞喂鸡喂得香,一点力气也没白用。”
“啧啧,这以后就是伺候牲口的好材料啊!”
徐飞表面笑嘻嘻,心里mmp:“伺候牲口?我是准备上朝堂的人,跟牲口抢饭碗?!”
但他深知,祖母的耳朵虽不中用,但掐人的手却雷厉风行。
哪怕动个小指头都能让他一屁股坐到墙角去,还是乖乖沉默着吧。
就在这时,父亲徐老二走了进来。
他手里提着农具,衣服上满是泥污,表情却是赔笑的:“娘,阿飞这么小就帮忙做事,真是个懂事的娃。”
徐氏瞟了徐老二一眼,冷哼一声:“懂事?伢仔跑能算事?这娃就是吸点奶水,长点脚气的命罢了。”
“哪像你大哥家的文彦,从小就是读书种,脑子清明得跟点灯的油似的。”
“娘,文彦是个读书的苗子,咱阿飞虽个头小,可跑跑跳跳也挺精神。”
徐老二挠着头,替儿子说话。
“精神?”
徐氏抬手一摆,将鸡蛋篮塞给徐老二。
“精神有屁用!当个伺候人家田地的伙计精神就足够咧。”
“这鸡蛋给你哥送去,下回考场要带干粮的,别饿坏了他。”
徐飞听到这话,腮帮子瞬间鼓起两边。
他大伯三十多岁的年龄,还考场、考场地嚷嚷,依旧没走出童生的圈子。
“奶奶,家里吃得那么紧,怎么鸡蛋都送到大伯那里去呀?”
徐氏闻言斜睨他一眼,像看个没长脑袋的物件:
“你懂个屁!文彦是咱家的顶梁柱,将来光宗耀祖作官了,咱家鸡蛋要几篮随便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