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轩没有立刻戴上,拿在指尖把玩,顿了几息,缓缓开口:“说吧,朕不会对你严刑逼供,但你若有半句虚言,朕会让你比死还难受。~优¨品,暁\税′王· \勉~肺^悦¨犊,”
当朝有些酷刑就是应轩发明的。
这人对自己狠,对其他人也狠。
那人立刻抖如筛糠,不过几息便以头抢地,慌道:“是……陆顺仪!”
杨贵姬听到这话,紧紧揪着帕子,狠狠咬牙。
陆顺仪是张昭仪的人。
又是她!又是她!她还不放过我!
“嫔妾不知怎么得罪了陆顺仪,竟要如此陷害与我!”
白贵人则死死垂着头。
安云初:“可有什么证据?”
那太监说道:“陆顺仪身边的灵雨说,会与奴才在假山后面做交接。”
在皇帝面前,这些太监可不敢说谎。
安云初马上命人过去,果然捉到了灵雨。
天子蹙眉,淡淡道:“陆顺仪谋害杨贵姬,虽是未遂,但难逃罪责,降为贵人,即刻传旨。”
此事已经不需要听陆顺仪辩解了。′墈?书·屋_ ·哽*欣^醉-全¨
这事若是她主动的,肯定要受罚,若是她贴身宫女自作主张,也是她这个主子教导不力,也要罚。
常喜德连忙应道:“是,奴才这就去惜柔轩传旨。”
安云初和其他两位嫔妃则向皇帝谢恩。
张昭仪作了那么长时间妖,今日终于让她狠狠掉了一次血。只不过害的是她的左膀右臂,有点可惜。
这皇帝办事还真不含糊。
一时间没人再说话。
安云初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开溜。
杨贵姬看着安云初却着急得很,好不容易遇见皇上,而且皇上看上去也有空,皇后娘娘怎么不趁此机会让皇上去坤宁宫坐坐?
多么好的机会!
眼见着皇后不说话,杨贵姬替她开口了:“皇上操劳政务累了吧,皇后娘娘出来的时候,让人炖了东阿阿胶桂圆羹,想来现在已经好了,不如皇上去坤宁宫用些?”
皇上抬起眼眸看向安云初:“皇后如此心细?那朕就去坤宁宫坐坐吧。”
安云初差点无语望天。!l^a/o′k.a.n·s/h*u+.`c+o!m_
那是她炖了自己喝的。
好个杨贵姬,谁让你多嘴了?
你要邀宠自己邀啊。
“去吧皇后娘娘,”见她站着不动,杨贵姬轻轻推了她一下,小声催促,“天气越来越冷了,嫔妾在外太久,就先退下了。”
安云初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磨磨蹭蹭转过身,和皇帝一起向坤宁宫走去。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
安云初忍痛看着银杏将炖好的阿胶羹端至屋内。
这里向阳,整个殿里都敞亮。
应轩坐在贵妃榻上,手拿着一本书。
两人距离不到一米,他的玄色衣袍很服帖,衬得他身材颀长挺拔,安云初坐着,发现自己挺直身子也只到他肩头。
与其他男人不同的是,即便他不开口,身上也散发着一股强大但沉敛的气场。
随着银杏把阿胶羹放在炕桌上,应轩抬起眼眸看过来。
他的皮肤白,衬得那双修长的黑眸愈加深不见底,直直地望过来时,会有无形中的压力。
但安云初没有这种压力,朝银杏说道:“还有吗?”
银杏道:“回娘娘,有的。”
“那再盛一碗。”
见应轩一直盯着自己,安云初说道:“臣妾吵到皇上了吗?臣妾去西暖阁吃。”
皇帝是很讨厌做事被人打扰的。
反正她也不想见到皇帝,还不如走呢。
“不必。”
安云初错愕地看向应轩,一时间忘了说话。
阿胶羹很快送来了,安云初轻手轻脚地小口喝着。
这羹汤炖得刚刚好,一口下去整个人都暖洋洋甜丝丝的。
阳光暖暖的,安云初想要出去晒太阳,但是皇上在这里她不好去,不由得转头再次看向皇帝。
树影映在他脸上,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明暗交替,近乎冷淡的表情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答应杨贵姬来这里。
应轩忽然抬眸,正好对上她的双眼,目光幽深。
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