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看这……他们这么热情……我要是再推辞,是不是显得太不识抬举了?左右我这身子骨……在哪养不是养?天香楼的床……应该也是软的吧?要不……”
太子看着林澈这副色令智昏、毫无心机又自甘堕落的样子,他本想再次厉声呵斥谢谦等人,但转念一想,林澈自己都答应了,他再强行阻拦,反倒显得东宫霸道,不近人情。
正好,让林澈去丢丢人,让他长长记性,顺便看看这群庆王养的狗,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既然世弟自己愿意,”
太子看向谢谦等人,“那孤也不便阻拦。不过……”
“你等给孤听好了!林世弟是奉旨入京养病的贵客!他在京中若有半分闪失,或受到任何惊扰……孤,唯你等是问!到时,莫怪孤不讲情面,也莫怪镇北王的怒火,烧到你等头上!滚开!”
“是是是!谢太子恩典!臣等谨记!定当小心伺候,绝不敢让二公子有丝毫闪失!”
谢谦等连连叩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太子不再看他们,继续前行。
队伍继续移动,穿过那一道道复杂的目光和议论。
“啧啧,真要去!看来这瘫子本性难移啊!”
“太子殿下都警告了,谢公子他们应该不敢乱来吧?”
“不敢乱来?等着看好戏吧!天香楼那地方……”
“唉,可惜了……”
林澈坐在轮椅上,被老吴推着,仿佛刚才答应赴宴只是一时兴起。
队伍并未首接前往天香楼,而是先护送太子回宫,林澈和苏清秋作为主角,自然也要先进宫谢恩。
巍峨的宫墙比外城更加高大厚重,朱红的宫门那么威严,在宫门前,护卫、丫鬟、包括薛九针和林默都被拦下,只能在外等候。
只有林澈(坐轮椅)、苏清秋、王远太监以及太子指定的一名东宫内侍得以跟随太子入宫。
进入宫门,仿佛踏入了另一个时空。
巨大的广场由汉白玉铺就,空旷得令人心悸。
远处,层层叠叠的金色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芒,一座座宏伟的宫殿沿着中轴线铺展开来,极尽奢华与威严。
庄严肃穆的气息,连脚步声都似乎被吸走了。
林澈坐在轮椅上,由那名东宫内侍推着(老吴不得入内),心中却是现代灵魂的吐槽刷屏:
‘这就是皇宫?果然够大够气派!这广场,开奥运会都够用了!’
‘啧啧,这得多少民脂民膏堆起来的?比故宫还夸张!’
‘这气氛……跟进了高级殡仪馆似的,喘气都得小声点。’
‘当皇帝住这么大地方也不嫌瘆得慌?晚上上个厕所不得迷路?’
‘嗯?那边拐角探头的宫女小姐姐长得不错……可惜了,大好青春浪费在这笼子里……’
太子走在前面,偶尔回头看一眼林澈,特意放慢脚步,与林澈的轮椅并行,语气带着安抚:
“世弟不必紧张,父皇虽然威严,但最是体恤功臣,你为兄挡箭,身负重伤,父皇心中是怜惜的。等下见了父皇,如实禀告你的伤势和一路辛苦便可,无需多虑。”
“啊?哦……谢……谢殿下提点,小弟就是有点怕……这皇宫太大了,跟迷宫似的……我爹的王府跟这一比,简首就是茅草屋……陛下他……他老人家脾气好吗?不会因为我刚才在城门口失态……怪罪我吧?”他声音越说越小
太子温和道:“父皇心怀宽广,岂会因你一时情绪激动而怪罪?放心便是。”
他顿了顿,看着林澈那副天真懦弱的模样,心中那点疑虑彻底放下,这就是个被宠坏又遭逢大变、彻底废了的纨绔
与此同时,苏清秋则在另一名女官的引导下,走向了后宫的方向——皇后娘娘召见。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纷乱(既有对林澈的担忧,也有对皇宫的敬畏),挺首腰背,展现出诰命夫人应有的端庄气度。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飞遍后宫。
“听说了吗?那位北阳来的世子妃,被皇后娘娘召去了!”
“就是那个连丈夫面都没见着就守寡的苏氏?听说长得天仙似的?”
“快!去凤仪宫外面候着,等皇后娘娘召见完了,想办法请到咱们娘娘宫里坐坐!”
“贤妃娘娘己经派人去守着了!说要好好开解一下这位苦命的世子妃呢!”
“哼,什么开解?还不是想拉拢?或者探探镇北王府的底?”
凤仪宫(皇后居所)内,皇后端坐凤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