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般嘶吼痛哭,巨大的悔恨如同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猛地从沙发上滑落,双膝重重砸在光洁昂贵的大理石地面上,对着棠玉兮疯狂磕头,额头瞬间青紫一片,鲜血淋漓!他涕泪横流,声音破碎绝望:
“仙姑!我老婆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我去赎罪!我给她当牛做马!我求她原谅!我们是真的相爱过的!我是真的爱她的啊!!!”
“爱?”
棠玉兮坐在霍宴淮温暖的怀抱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痛哭流涕的男人,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厌倦,
“你的爱,太廉价了。而且……你,不专心。”
她的话,像最后的判决,冰冷无情。
“现在,先解决眼前的事吧。”
棠玉兮不再看他,目光温柔地落在那个冰冷的盒子上,
“这个可怜的小家伙,不该带着怨恨停留在这里。我送他一程。”
她示意霍宴淮将她轻轻放下。
棠玉兮站定,小小的身影在这一刻却仿佛蕴含着某种神圣的力量。
她闭上眼,双手掐诀,指尖流转着常人看不见的淡金色光芒,口中念念有词,声音空灵而慈悲。
一道柔和却无比纯粹的金光自她指尖射出,没入那个冰冷的盒子中。往生咒的梵音如同清泉流淌,在会客厅里回荡。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尤其是吕瑾博,一道极其淡薄、却无比清晰的婴儿虚影,缓缓从盒子中升起!
那是一个粉雕玉琢、十分可爱的婴灵,他懵懂地看了看西周,最后目光落在泪流满面、满脸悔恨的吕瑾博身上,小小的脸上没有任何怨恨,只有一丝茫然和解脱。
他对着棠玉兮的方向,似乎露出了一个纯净的笑容,然后,身影在金光的包裹下,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散在空气中,归于天地。
“不……宝宝……我的孩子……爸爸错了……爸爸错了啊!!!”
吕瑾博看着那消散的虚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巨大的痛苦几乎将他撕裂。
超度完毕,棠玉兮的小脸略显苍白,霍宴淮立刻心疼地将她重新抱回怀里,用体温温暖她。
吕瑾博依旧跪在地上,失魂落魄,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仙姑求您,告诉我……我老婆……不,我前妻……她在哪里?我……我只想再见她一面……我去赎罪……”
吕瑾博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充满了卑微的祈求。
棠玉兮靠在霍宴淮怀里,闭目感应了一下,小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
“她啊……现在很好。非常好。”
她睁开眼,看着吕瑾博,眼神带着一丝玩味,
“她不是你以为的、没有依靠的孤女。她是隐世家族流落在外的女儿。她的家族,早就知道了她在吕家受的委屈。
在她心死离开后,家族就彻底抹去了她所有的痕迹,将她接了回去,保护起来。现在嘛……”
棠玉兮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吕瑾博眼中升起的最后一丝希望之光。
“现在,她那位从小一起长大、一首默默守护她、深爱着她的青梅竹马,终于鼓起勇气向她深情告白了。”
棠玉兮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
“而她,也放下了过去,准备迎接新的幸福。今天……嗯,就是现在,就是她的婚礼。地点嘛……”
她报出了一个位于欧洲某个风景如画、极其私密的古堡庄园地址。
吕瑾博的眼睛瞬间瞪大!婚礼?!今天?!他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爬带地站起来,不顾一切地就要往外冲!
“等等。”
棠玉兮叫住了他,脸上带着纯良无害的笑容,
“吕总,赶时间的话,建议坐我的专机?何姐姐有门路,保证比民航快。当然,费用嘛……”
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
何玉琳立刻心领神会,眼中金光爆闪!霍宴淮也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弧度。
“吕总!时间就是生命!啊不,是见证幸福的时刻!”
何玉琳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她唰地一声再次亮出她那台纯金镶钻、悬浮骰子按键疯狂旋转、随时准备喷射金钱火花的富贵逼人计算器! 同时,她飞快地给霍宴淮使了个眼色。
霍宴淮会意,慢条斯理地从自己价值不菲的西装内袋里,也掏出了一台……便携式计算器!——霍心狐狸二爷特供版“黑心收割机”!
两台风格迥异却同样散发着“我很贵”气息的计算器,同时对准了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