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琴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人混沌的思绪。+x\d·w¨x.t^x,t¨.`c?o-m,
林振国眉头紧锁,似乎在极力回忆着什么。
“奇怪?”他沉声问,“你的意思是……?”
王淑琴像是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闸门,“你还记不得,那段时间,伯韬经常来我们家吃饭,神情憔悴,你问他怎么回事,他只说是公司太累了。”
“可有一次你俩喝醉了,伯韬抓着你的手,反反复复地说,他的阿荷变了,变得他快不认识了!”
“当时我还以为是他俩夫妻吵架的情趣,现在想来,伯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这话让陆婉彤的脸色愈发苍白。
一幕幕被她刻意遗忘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她想起来了。
车祸前大半年,她半夜发高烧,爸爸出差不在家。
她迷迷糊糊地哭着喊妈妈,那个女人却极不耐烦地走进来,扔下一盒退烧药和一杯冷水,转身就去隔壁房间打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她还是听到了几个词:“……放心……快了……他很信任我……”
当时的她以为妈妈是在谈工作,可现在想来,那种深入骨髓的冷漠和疏离,根本不是她温柔的母亲会有的!
陆婉彤颤抖着声音开口:“我记得有一次爸爸出差,在拍卖会淘到了一本珍稀古医书,可妈妈拿到书的第二天,那本书就莫名出现在了我家书房的地板上,还被踩了个脚印!”
“妈妈毕生热爱医术,绝不可能如此糟蹋一本绝版古书!”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_4?3~k-a′n_s_h!u′._c\o¨m^
“我想起来了。”林振国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股后知后觉的寒意,“出事前两天,伯韬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那时候他明显喝了很多酒,情绪很激动。”
“他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帮他好好照顾彤丫头,说他要去把真正的阿荷找回来!”
“他还吼了一句什么‘假的就是假的,装得再像也真不了!’”
“第二天我再问他,他却只说是醉话,让我别在意!现在想来,那时候顾明辉的网,就已经收紧了。”
这些话,像一把把尖刀,刺进陆婉彤的心脏。
原来……原来从那么早开始,那个她每天孺慕依赖的人,就已经不是她的妈妈了。
这个认知,比之前看到照片时的打击还要巨大。
那是一种从根基上被彻底颠覆的恐惧和荒谬。′w¨o!d^e?b~o-o!k/s_._c_o/m*
“那……那我真正的妈妈呢?”陆婉彤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她抓住林宇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阿宇,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妈妈还活着,只是被顾明辉藏起来了?”
这个问题,让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死寂。
一个活生生的人,如果被替换了,那原来的那个人,又会去哪儿?
林宇反手将她冰凉的手紧紧握在掌心,语气坚定:“婉婉,有这个可能!在没有找到确切证据前,我们不能放弃任何希望!”
“彤丫头!”林振国也沉声开口,“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我们有了新的方向,顾明辉的狐狸尾巴,很快就会露出来!”
他将陆婉彤带来的录音笔和照片等证据一一收好,“这些我会立刻交给警方,从‘人口失踪’方向重新立案!”
“你和小宇回学校去,记住,你们现在越像没事人一样,敌人就越容易放松警惕。”
“至于车祸中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我会尽快去查,一有结果我会马上通知你!”
说完,他又从包里掏出了一部手机递给林宇:“以后与案件有关的事,用这个手机跟我联络!我找人做了最高级别的加密,防止窃听。”
安排好一切之后,林振国带着王淑琴匆匆离开了会所。
林宇和陆婉彤也回到了公寓。
洗漱完陆婉彤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睡觉。
而是从衣柜里翻出来一个上了锁的木匣子。
里面装着妈妈留给她的一些小东西。
有妈妈亲手为她绣的香囊,有她儿时掉的第一颗乳牙,还有一个妈妈送她的音乐盒。
这一夜,陆婉彤抱着那个木匣子,在林宇的怀里,几乎没有合眼。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遵从林振国的嘱咐,回到了海城大学。
表面上,他们恢复了正常的学习生活。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