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雨,天一直阴着,孩子午睡也比前两天要踏实。
“有事马上来叫我,我就在房间。”她这样叮嘱育儿嫂。
育儿嫂:“是,太太。”
温荣回房,什么心力都没了,躺下后眼皮算账,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她睁开眼,想起床头柜里有祁景昼备用的安眠药,于是翻出来看了看日期,吃了两片。
没一会儿药效上来,温荣意识逐渐涣散,沉沉睡去。
她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
梦见自己闹着要跟祁景昼结婚,他不愿意,然后她气的心脏疼,哭着离家出走。
祁景昼着急的到处找她,她故意躲起来,不想见他。
一回头,自己竟然在一个熟悉的房间里,好像是在自己家里,装潢又有点陌生。
“荣荣。”
客厅里有人叫她。
温荣收回到处打量的视线,转过头,没再纠结这熟悉又陌生的房屋是哪儿,就朝着客厅走去。
一条不长不短的走廊,也跟温家的布局一样,但沙发和装饰又不一样。
客厅的餐桌边坐着一个男人,穿黑色衬衣黑西裤,一身黑,皮肤白的近乎病态,戴金丝框眼镜。
温荣看清那人,吓一跳,立马往后退。
“荣荣。”他叫她,满眼温柔。
温荣后背紧紧贴住墙,心跳如雷,却发现身体一动不能动。
她急促喘息着,急的想哭,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做梦,但通常在梦里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时,都会瞬间惊醒。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拼命想醒来,就是醒不过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池鹤阳走到面前,抓住她胳膊,紧紧攥着。
“荣荣,怎么了?嗯?”
“不要,放开”
“嗯?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啊!!”
温荣惊惧大叫一声,然后豁地睁开眼,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脸,吓得她又是一声尖叫。
“荣荣?!”男人皱眉急呼,“是我,别怕,别怕。”
祁景昼抱起她,安抚地又亲又哄,“我啊,乖,不怕”
温荣魂不守舍,缩在他怀里喘息颤抖着,慢慢回过神,才发觉自己手脚发冷,手心里全是冷汗。
温暖怀抱里熟悉的温醇松柏香扑入鼻息,唤醒她最后一丝神智。
“昼哥”
她颤声唤。
“我在。”
祁景昼急应一声,圈臂将她整个搂进怀里,又扯过薄被裹住,抱孩子一样搂着摸脸,垂眸紧张打量她。
“做噩梦了?怪我,不该打扰你睡觉,管家说你还没吃晚饭,所以我”
他顿住,咽了咽喉间干灼,语声低柔:
“没事吧?好点没?”
温荣热泪盈眶捂住脸,“我梦见池鹤阳。”
祁景昼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