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映这部灵影并不正式，我们需要更多的有能力的演员加入我们，在补拍全部镜头之后，我们会在枫城新建的影视城与大家正式见面。

……”

后面都是些场面话，这些句式顾墨太熟悉了，他甚至不需要提前写好，临时思考出来的也够他流畅表达的了。

他的放出的消息，对被灵影圈粉的的弟子来说是好消息，眼下要不是有某位长老在旁边，他们估计已经现场报名参与了。

但一回头看见那张脸，活跃的气氛顿时又沉寂了下去。

或是因为刚才片尾曲的影响，青枝长老没了一开始那股子见面就要超翻顾墨的架势。

他反常的抬起疲惫双眼，不着痕迹的私密传音过去。

“小子，找一群人去演一段早就注定悲剧的故事，有什么意义呢？怨天尤人倒不如抓经时间提升实力，年轻是资本，境界才是破局一切的关键。”

他的说教意味很浓，但顾墨可不是他的学生，不会为了迎合他的情绪就出声附和。

顾墨的视线看了过去，用刚学不久的传音术反向密聊。

“青枝长老啊，有时候我就在想，这境界到底多高才算高啊，山外总有山，人外亦有人，飞升成仙后都还有前辈呢，修行一途，哪来的终点。

潜心修行好是好，但修行总归是为了点什么吧。灵影好不好，故事怎么样，它拍摄的终极意义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些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观众说了才算，哪怕他能带来的仅仅是观众的会心一笑，那也是有意义的。

另外……”

顾墨的声音顿了顿，随后接着传音。

“说回剧情，我从来不认为仙剑的故事就一定是悲剧来着。从更宏观的角度来说，大多少人都活着好好的，所有的一切都被掰回了正轨。所有人也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除了……我们的主角团。

一场灭世浩劫，死的只是永安当的三个小伙计。我们会悲伤，会觉得是悲剧，那是因为我们熟悉了他们的存在，他们不够自私，各个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死，所以观众会觉得这对他们不公平。

但这正是观众对他们印象深刻的原因，不是吗？”

顾墨说的这些，勾起了青枝的好奇心，他先前只是看到了一丁点的正剧以及片尾曲，其他的都是自己根据人生经验推断出来的。

现在被顾墨这么一说，他还真想看看，仙剑奇侠到底讲的是什么样的剑，又是什么样的侠。

青枝环顾四周，看向自己教过的学生们“修行之道，在心在行。往后你们私下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也不会再管。但我向你们保证，往后的晨课，休想再有人能躲懒。”

“另外。”说话间，他转头又看向了顾墨。

嘴唇蠕动，或是因为面子难以开口，但几番斟酌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把你的灵影再放一遍吧，青云宗占地甚大，不是所有弟子都来得及赶来的。”

嗯？这是什么意思？

青枝长老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长老的做法就像是平日里一点就爆的班主任抓住了学生在偷看电影，但却没有责罚，转头坐到了最好的位置让再放一遍，因为他还没看过。

“青枝长老他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被谁夺舍了吧。反正……没挨骂反倒是感觉怪怪的，心里不怎么踏实。你说他不会秋后算账吧？”

“……”

那一晚，初映的灵影被放了一遍又一遍，后来的弟子也有不少，但天亮的最后一场，是青枝长老一人独自看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