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看过去。
来者一袭白衣清淡如许,在夜色深深中仿佛折射月光,踩碎一地落叶。
是虞洲。
虞洲神色平静。
凌绸无论看她多少次都会很恍惚,那人生的一张与世无争的脸,却满手血腥。
凌绸忽然记起那年妖主重伤,就是被这个人扼住咽喉,她一字一顿让他们滚出漤外。
其实话听上去平淡的像叙旧,杀意却怎么样也没法忽视。
可笑妖界竟然连片被人界抛弃的废土都得不到。
妖主千百年修为,栽在了没名气的小丫头手上,当下怒不可遏。
他们没打听虞洲在漤外的名声,见她清瘦漂亮,只当是朵依附旁人的菟丝花。
菟丝花却真的下了手,她扭他脖颈,不带半分犹疑,扭到一半的时候停了手,手心的骨骼咔咔作响,发出让人牙软的声音,她却面色如旧,慢条斯理又给了他们一次机会,问他们走不走。
再不走就真的死了。
凌绸记起从前还想笑,却听虞洲道:“是你让酒酒以这种方式脱身?”
这话听着可像兴师问罪。
凌绸可不担冤枉,道:“自然不是。是她愿意这么做。与其被没心没肺的阿棠忘记,不如惨烈一些,叫她印象深刻,最好再刻骨铭心。”
只是回来的那窍灵魂,凌绸总觉得奇怪,又说不清哪里奇怪。
虞洲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