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小妾酣睡,被这钟声吵醒,顿时知道大事不好,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那小妾揉着眼睛叫道:“老爷,你往哪儿去?”
胡淮贵并不答话,拉开门险些和报信的丫鬟装个满怀,急问道:“到底怎么了?”
“流民……乌泱泱的流民在撞城门。”
胡淮贵大惊,拍着大腿道:“反了!这帮刁民要反了!”
他一面穿着衣服一面往衙门前堂跑。
这时城门的守兵也带来消息,流民不只是冲撞城墙,还有人不知用什么手段,偷偷摸上了城墙。
城墙上的士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眼见着城门就要失守。
最后守兵结结巴巴道:“那些流民喊着要杀狗县官……”
胡淮贵听到这话,险些晕过去。
他抓着刚赶到的洪农桑喝问道:“现在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洪农桑被胡淮贵提着衣领,险些喘不上来气憋死,在好不容易挣脱之后,他看见胡淮贵正命令手下人收拾东西,打算逃走,于是问道:“大人打算去哪?”
胡淮贵气急道:“还能去哪?当然是广都府!”
洪农桑忙拉住胡淮贵,急道:“大人,万万不能去广都府!弃城逃走乃是大罪,大人不妨想想当初吉和县的知县是什么下场。”
胡淮贵推开洪农桑道:“现在顾不得了,难道让我在这里等死吗?”
洪农桑再次上前,拽住胡淮贵衣襟道:“去找赵靖!大人,应该立刻派人去请赵靖。”
“你说什么?”胡淮贵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县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大人仔细想想,现在除了赵靖,谁还能对付那些流民?再说了,若是赵靖也挡不住,那时候大人尽可把今天的过错都推到赵靖身上,把咱们自己择干净。”洪农桑压低声音道。
胡淮贵一想是这个道理,急忙叫人进来道:“快,出城去向赵大人求援,就说现在流民反了,正在攻打泥溪,要赵大人火速来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