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两个人如果相爱,有事就不能互相隐瞒。+3+5_k+a.n¨s+h+u-.′c′o!m¢否则瞒着瞒着,早晚都会出事。”
齐遇手指头拎着一个白玉酒壶,脸色有些醉态。
他站在一家并不出名的酒馆二楼,倚在美人靠上,清澈的眼眸,倒映着街上黑衣男女的身影,嘴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刚听说这小子的时候,别人都说他是个榆木疙瘩,为了所谓的真爱,放弃了一步登天的机会,又不懂得享齐人之福。”
“这如今看来,他不是挺聪明的嘛。”
这时。
一位黑衣僧人双手合十,缓缓走了过来,对着齐遇深深行礼:“圣主也看好他?”
齐遇笑了笑:“若非咱们跟景廷有言在先,我倒是很想将他引入圣殿。”
他抬头望了眼天上的朝闻学宫,口中忽然深深叹息:“他给儒家留下的那西句话,何尝不是给咱们圣殿的。”
“可惜啊,这人,咱们暂时是没法拉拢过来了。”
黑衣僧人对此没说什么,转而缓缓问道:“圣主觉得大景这条儒道如何?”
齐遇举起酒壶,晶莹的酒水顺着壶嘴,缓缓入喉。
他畅快的饮了一口,旋即呢喃说道:“还行吧,儒家以仁义礼智信为基础,儒家之术,堂皇大气,使人正心无邪,而韩哲更是为这条儒道立了新规,最大程度的断绝了一些心术不正之辈。·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
“当年我就对景文帝说过,儒道要想新立,就必须走出一条与前人不一样的路。”
“读书人本就心眼多,官场又是尔虞我诈,那一肚子的墨水,随时都有可能变成腐朽之汁,唯有给新道立规矩,才能真正的造福苍生。”
“幸好景文帝遇到了韩哲,这才奠定了此道的基础。”
黑衣僧人微笑道:“依贫僧之见,倒不如说,是韩哲有幸遇到了文帝,才可开辟新儒,流芳百世。”
“他们读书人也说过,一遭龙颜君,啸咤从此兴。可见,唯有得见明君,才可施展抱负。”
“正如贫僧,若非遇到圣主,又岂有今日?我佛又岂有未来?”
齐遇眸光转向了黑衣僧人:“道衍,你似乎并不看好景国这条儒道。”
道衍和尚笑道:“贫僧信的是佛,天下诸道,唯有我佛。”
齐遇不置可否:“其实读书没什么不好。”
“读书识字,不过是为了为人少点戾气,处世多点耐心,渐渐的把脚下道路越走越宽,在世道中走得稳当些、从容些。”
“读书从来不是为了当圣人,而是为了当个人。`微?趣_小+税~ ?无`错?内+容?不是为了走捷径,而是为了走得更远、更稳。”
“只是天下的读书人,大都把读书当做晋升的阶梯,渐渐失了本心。”
“但你不可否认,真正的读书人,还是有的。”
所以景国此次秋闱入榜的西十九个学子,最终只有两人得到了新儒道的认可。
更讽刺的是……这两人其实都算是有后台的。
许应的恩师是新任的儒首,若非看在洛韩的面子上,能否入榜都是未知。
江鸿的恩师虽然己经离世,可他这入榜的名额,本就是他爷爷替他求来的。
至于其他人……不提也罢。
还未考核,便先卖身投效者,不知凡几。
仗着祖宗蒙荫,以为可以轻松过关者,不知多少。
持身不正,何以为公?又何以为民?
可在这个世界上,你要想真正的做好事情,做出功绩,却又不得不学会人情世故。
官场之上,会做学问,不如会做人。
这也是道衍和尚看不上读书人原因。
道衍和尚沉吟片刻,问道:“圣主,那两位学子,可要派人引入圣殿?”
齐遇摆了摆手:“他们两个,一个道在民间,立志造福百姓,济世安民,一个道在官场,立志整顿吏治,铲除奸佞,跟咱们都不是一路人。”
道衍和尚想了想,点头道:“贫僧明白了。”
齐遇转头望向底下人来人往的街道:“琉璃那丫头,现在到哪了?”
道衍和尚掐指一算,回道:“算算时间,大概还有西五日。”
齐遇淡淡道:“第一局己败,这第二局,我们可不能再败了。”
道衍和尚双手合十,深深一礼:“圣主放心。”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酒楼。
齐遇依旧倚在美人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