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意义。
裴行之在节度使衙门处理了一批人,面色阴沉的回到裴府,身边的亲卫撑着一柄油纸伞,紧紧跟在身旁,为他遮雨。
却没想到,甫一走进大厅,便见到一位黑衣老者,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
裴行之面色大变!
从始至终,若非肉眼见到对方,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身后的亲卫此刻也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顿时纷纷拔刀。
裴行之伸手阻拦了亲卫,对着老人的背影,恭敬道:“前辈大驾光临,裴某有失远迎,不知前辈此来,所为何事?”
伍子荀沉默了半晌,悠然开口:“徐长卿说你蠢,我起先还不相信,可现在看来,你简首是蠢到了极点!”
他缓缓转过身,略显苍老的面庞,异常冷肃的盯着裴行之:“不过十年未见,你便认不出为师了?”
裴行之面色惊变,他连忙上前,朝着伍子荀的身影,毕恭毕敬的跪地一拜:“弟子裴行之,拜见师尊。”
身后的亲卫纷纷跟着跪在地上,面露惶恐:“参见大元帅。”
伍子荀没有理会他们,他微微上前一步,来到裴行之跟前,伸手抓向对方的肩膀。
下一刻。
两人同时消失在了前厅,出现在了江州城外的荒野上。
伍子荀松开手掌,开门见山的问道:“走私的事,是你一手造成的?”
裴行之跪在地上,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将他全身淋湿:“是,弟子……没钱养兵,一念之差,铸成大错,请师尊责罚。”
“朝廷给你的银子被人吞了,你不会来找为师?”
“师尊说过,有麻烦就先试着自己兜着,若是遇到兜不住的麻烦再找您,弟子以为,这件事情并不大,故而……”
“愚蠢!”
伍子荀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为师几时教过你去走私捞钱?几时教过你可以不遵景律?”
“是不是这几年养尊处优,把你脑子都养废了?连雨都淋不得,你还有脸说自己是个军人?”
裴行之把额头抵在泥坑上,悲声道:“弟子有负恩师的教导,请师尊责罚!”
“责罚责罚,出了事你就只会让为师责罚,从小到大你就这个臭脾气!”伍子荀恨铁不成钢:“让你多读点书,你有把为师的话听进去吗?”
“弟子从不敢忘,每有闲暇,必是手不释卷。”
“那你是从哪本书上面学来走私捞钱这种的旁门左道?”
“弟子……弟子知错,请师尊责罚!”
伍子荀伸手往空间一抓,漫天的雨水好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一把扯来,无数的雨线宛如游鱼般蜂拥而来,自相编织,顷刻间化作一条长长的水鞭。
啪!
伍子荀伸手一甩,水鞭笞落在裴行之的身上,瞬间将他的铠甲尽数震碎,化作碎片射向八方,并在背上留下一条血淋淋的伤疤。
血液渗出伤口,混着雨水流在地上,将泥地染红。
“身披铠甲,却让亲卫撑伞,你简首是在侮辱身上的景铠!既然如此,又何必戴甲?!”
啪!
又是一鞭,在裴行之背上打出一道狰狞的血痕。
“没钱养兵,你就敢触犯景律?你要真有本事,就带着你的兵冲出边线,去蜀国地界抢钱,哪怕最后打输了,为师也敬你是条汉子。”
“你不把眼光放在敌国身上,只会盯着自家老百姓手里那点银子,你还有脸说自己是景国的将军?”
伍子荀越说越气,眼神中满是失望。
啪!
第三鞭抽了下去,打得裴行之皮开肉绽。
“你身为江州节度使,洛神教那帮疯子在你的地界肆意妄为,你竟是半点都没察觉,你还有脸当这个节度使?”
啪!第西鞭!
“你手下的兵竟然猖狂闯入不良人府衙劫走囚犯,你敢说与你无关?治军不严,何以为将?”
啪!第五鞭!
“让你守个江州你都守不好,他日若让你统帅三军,你岂不是要让大景亡国?”
啪!第六鞭!
“府里那么多奢华的摆设你看得完?城里那么多苦难的百姓你却看不到,你敢说你走私全是为了养兵?你心里装的到底是你自己,还是景国百姓?”
啪!第七鞭!
“陛下许你官职,授你兵权,你却不思进取,上不能为陛下分忧,下不能让百姓安乐,你当的什么差事?”
清脆响亮的鞭打声,在西下无人的旷野上空不断响彻。
伍子荀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