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说东线能胜,我出力最多,实则不是这样。反馈民情、荐首人才,是[春月令]伊喜。调度粮草、稳定后方,是财生与财死。出谋划策、承担骂名,是刘穗刘麦芒。划计斩旗、打探情报,是林旗林沉舟。我了解他们比了解自己更甚,这是为什么由我做谋主。”
“我从不是什么好人。这乱世,活下来的都踏着千百尸骨。东线第西场胜了,但前三场战争的失败,我难辞其咎。当征战胡人遇上埋伏的时候,当回身作战逢着梅雨季的时候,当埋伏落空的时候,我的心比烈士家属更痛。一个作战方针的失误,可能导致千万个家庭破裂。他们不责怪我,难道我就可以踏着他们的尸骨,平步青云吗?”
屠二第一次获得如此干脆的胜利,本来沾沾自喜,现在却惭愧了。
壮士阵前半死生,功名从来属将军。
拓跋黍露出了一片空白的表情。他及冠那年,爆发了天赋后遗症,人变强了,智商却也下降了。但他属于生物的敏锐性还在,隐隐能够感觉出来,母亲说着爱他夸他,却是把他当棋子,当诱饵。而齐玉卿总是骂他,说他,却坦诚得多。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被嘲讽是兽类的这几年,他最是了解这种被误解却无处说,心中有愧却无法挽回的痛苦。
恰在这时,齐玉卿回身转袖,冲他一拜:“昨日梁一时情急,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