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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对对,朕把这个事给忘了。这还不是朕体恤你嘛,你吃那个药得半个月不能近女色,我给她们按支出去,叫你好好调理调理。”“什么药”老张一把揪住夏林:“你小子现在有好东西也不想着我了是吧” 夏林晃着手指头:“你去东大街十四号药房,找那个老头,他给你对症下药。”说到这里,帐篷里突然再次冷下了场来,景泰帝用小刀一点一点的切肉吃,突然外头响起的烟声打破了宁静。“陛下,当年您与夏大人他们是如何结识的”要不说金莲的职业素养还是高呢,见到场面突然冷了下来,她连忙开始打圆场:“听上去就很有趣。”一句话叫三个男人都陷入了回忆。那一日春日晴好,两个从洛阳到南方的少年郎壮志凌云。那一日纸醉金迷,临安城的小王爷把酒言欢。从一首诗词开始,到今日旌旗十万,十五年真是如弹指一挥间,转瞬就已经过去了。这里头的故事得分成三段来说,每个人都是各自故事中的主角,夏林这一路走来也并非一路鲜,拓跋靖这多年以来也并非烈火烹油。他们之间也猜忌过,也博弈过,也差点走出无法挽回的一步,但如今时过境迁,回头看去都就只是觉得好笑。“好多年前啊,道生就在那唱过一首歌,是叫沧海一声笑吧”“对。”夏林点头道。“回头看去惊觉那词中之意。”“来一段来一段。”吴宁也是个没大没小习惯的:“你们三个一起唱。”老张用胳膊肘轻轻顶了她一下,但这个小动作却没有逃过景泰帝的眼睛,他哈哈大笑着摆了摆手:“无妨无妨,只是我好些年没踏歌了,反倒是有几分胆怯。”“年轻的时候你可没少唱。”独孤寒这会儿出来补了一刀:“最喜欢唱的便是你了。”“好好好,那今日朕便献丑了,仲春去为朕抚琴。”老张答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不多一会儿他便借了一把琴过来,大家都兴致勃勃的等待景泰帝高歌一曲时,却还是出了问题。一名侍卫在景泰帝即将开嗓的时候不合时宜的走了进来:“陛下,高太尉病重,恐过不去今夜了。”这个消息叫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景泰帝侧过头问道:“他之前有征兆没有”“没有,是今日下午时高太尉突然晕厥,御医诊断后说只能以金针封穴,但却已是无药可医了。”几人对视了一眼,纷纷起身,景泰帝说道:“去送他一程吧,至少他算是个合格的对手了。”夏林应了一声:“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对手。”雅兴被打扰,但也没法子,在离开会场时景泰帝回头看了一眼天空上不断绽放的烟,默默的叹气道:“人间终究还是多遗憾。”三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高府,这会儿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除了高家的子孙还有一些朝中的大臣以及各个世家里举足轻重的人物。景泰帝来了的消息传来,高府的人早早便在门口等待了起来,但迎接仪式还没走完夏林就已经先行一步从侧门走了进去。他一介布衣走在高府却无人敢上前询问,甚至那些在等着高士廉咽气的人也都纷纷给他让开了一条路。至于他全程冷脸没有给任何一个人笑脸,毕竟从安子死后,这里站着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敌人,与安子的一年之约可还就剩下了四个月,而四个月之后这里的人八成都要被干掉,现在给他们半个笑脸都算是多余。来到高士廉的屋前,要进门的时候高士廉的儿子还是本能的伸手拦了一下,夏林也不废话就站在那与他对视了一阵,最终高士廉之子还是默默的让到了一边去。进了屋子,就见当年那个能与鸿宝帝大战三十多年的奸相此刻躺在了床榻之上,脑袋上刺满了金针,呼吸微弱,脸上看不出表情,平平淡淡。他走进去的脚步声似乎惊扰了高士廉,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缓缓的睁开了眼,不过他此刻已经没有了语言能力,只是费劲的挪出手朝夏林勾了勾指头。夏林上前,高士廉突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接着试图用力把他的手引导到枕头“是枕头吗”高士廉日若游丝的点了点头,夏林则将手探了进去,就发现里头有一封信。“是这个”高士廉用最后一点力气嗯了一声,然后便再无了动静。就这样,大魏有史以来最有权势在位时间最长的宰相,与世长辞在了七十岁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