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计;有弹劾两浙路漕司以及多州市舶司,说他们有勾结海盗、传递消息、欺行霸市之为;还有弹劾提点刑狱司的,具体各位细看。”
也就是说,除了他吕惠卿直管的帅司之外,漕司、宪司、市舶司,还有沿海水师所在的荆湖江淮巡检司等这些平行衙门,统统被他弹劾了个遍。
在座的都是修炼多年的官场老狐狸,回头再看吕惠卿的飞捷胜讯,大致就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便是就妥妥的挟功自重,因为在眼下的杭州以及两浙路的局势之下,他提出了这些弹劾,也都是有理有据,朝廷若是不准,那么他吕惠卿在接下来的事情上,是不是尽力、甚至做事的效果与成绩都会自当别论了。但是,如果全部应允的话,那么所谓的分权制衡一策在两浙路也就不复存在了,无论是漕司、宪司,还是新兴的市舶司以及沿海水师,恐怕都会有经受重创之后,要对他吕惠卿所掌管的帅司俯首听命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以在座几位宰执们的基本经验来看,却是觉得吕惠卿的此举有过于轻佻与急躁了。就算是他真的想借功邀功揽权,其实也没必要这么直接地通过明章弹劾来实现目的。他完全可以在公开的飞捷入京时,附上自己的密奏,将同样的情况与官家细细说明,相信赵佶也地体谅他临危受命,手头的确需要这样一些便宜行事的空间。自然也不会完全驳了他的面子,大部分弹劾也是可以认的。
可是,这次吕惠卿却是直接以公开的弹章上奏,直接攻击两浙路那里的同僚,却是将官家与宰执架了起来,逼迫着立即要给他一个说法。要是以此腹诽的话,这实在是大不恭敬,明显是没将宰执们、甚至是官家放在眼里。
蔡京眼睛瞥了瞥张康年,后者立即心领神会地站出来道:“臣以为弹劾应奉局朱勔一事须得一分为二来看才是。其一,海盗侵扰两浙路已有一段时间,两浙各州县都在叫苦水师力量不足,难以面对海盗。而这朱应奉以其本意,也是为国分忧,主动帮助杭州筹建水师,加强江防。其行为可以参照勇敢效用法,本属可鼓励之举。”
加了右仆射在身的门下侍郎赵挺之,由于已经正式与蔡京并相,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地,但凡有事,就会站出来与蔡京唱反调,此时他便站在那里哼了一声道:“按张枢密的说法,这个朱勔不仅是无罪,反而是有功喽?!”
“臣就是讲了要一分为二来看嘛。”张康国不慌不忙地说道,“朱应奉为国组建效用水师,当然是有功在先。·艘?嗖~暁*税*罔- `芜¨错^内?容?至于其二,这匆匆组建的效用水师,理应要经过足够的训练才上阵迎敌,而这朱应奉应该是没有经验,加上可能是立功心切、过于自傲,自是也就导致了后面的错误结果。所以臣才有这‘功过两相论’的看法。而至于是否以功抵过,还是功不抵过,还请各位共同发表意见。”
张康年的这一番辩述的确是滴水不漏,表面上是对朱勔进行功过两番的分别确认,当然实际上表达的便就是功劳不小、过错却是可以原谅的意思。
邓洵武赶紧跟上道:“要说这朱勔不通军务也是难免的,关键问题是这宇文伯修也算是做过好几任的帅司主官,却是他的轻率出巡的决定,才是导致最终水战失利的主要原因,所以更多的罪责理应由他来承担。”
因为官家这次已经批准了宇文昌龄的致仕请求,所以邓洵武现在放心大胆地把主要责任推到的这位致仕老臣的头上。然后再加上张康年前面所讲的朱勔之功,这明显就向着“功大于过”的方向而来了。
“好一个‘功过两相论’、好一个‘不通军务’,我大宋立朝百余年,大小事务皆有法度,擅自组军这是形近谋逆大罪,临阵脱逃,这是军中问斩重责,几位宰执,竟连这样的大过都能轻飘飘地一带而过,简直是旷古奇闻!”赵挺之不禁愤言道。
赵佶听着,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提拔赵挺之出任右相,目的自然是看中了他不阿附蔡京,并且起到可以制衡其的作用。但是眼下讨论的这个朱勔,却是一直以来深得其欢心的办事之臣,赵佶有心在这种不重要的小事上放其一马,蔡京的几个同党猜度得清楚,本不有了前面一番言语之后,正好他便可以顺水推舟就此赦免了他。可是,赵挺之“逢蔡就反”的犟脾气,可是一点边界与尺度都没有,实在是让他有些厌烦了。
“老臣以为,若依所作作为来看,苏州应奉局的朱勔此次应是功大于过。但是,若要从对地方政事的实际影响来论,却更是功不抵过。毕竟这次的失误还是让海盗进逼到了一路之首府城下。”蔡